《中西文化交流史》課程期末讀書報告

談?wù)劇榜R可波羅是否來過中國”
——《中西文化交流史》課程期末讀書報告

閱讀書目：
弗朗西絲•伍德(吳芳思) 著, 洪允息 譯《馬可波羅到過中國嗎?》，新華出版社1997年版
楊志玖 著《馬可波羅到過中國——對【馬可波羅到過中國嗎?】的回答》，《歷史研究》1997年第3期
黃時鑒　龔纓晏 著《馬可•波羅與萬里長城——兼評【馬可波羅到過中國嗎?】》，《中國社會科學(xué)》1998年第4期


正文
700多年前, 意大利威尼斯人馬可•波羅在熱那亞的一座監(jiān)獄中講述他在東方的所見所聞, 同獄的作家魯思梯切洛將他的口述筆錄成書。這本在中國被譯作《馬可波羅游記》（以下簡稱為《游記》）的著作為當(dāng)時的歐洲提供了關(guān)于東方最廣泛而生動的信息, 馬可波羅本人在序言中稱之為“具有教誨和增長見識的性質(zhì)” ，該書流傳極廣, 到了本世紀(jì)70 年代末,世界各種文字的譯本已在120 種以上。同時, 這本充滿夸張筆調(diào)的著作也使許多讀者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馬可波羅真的到過中國嗎？
關(guān)于“馬可波羅是否真的來過中國”的懷疑由來已久，從他身前就有人因為《游記》中夸張的筆調(diào)而諷刺馬可波羅為“百萬先生”，這個稱號源于他總是喜歡夸張地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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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提出一系列有力的證據(jù)來打消懷疑論者的疑點。
比如說第一點，中國古代文獻(xiàn)中，沒有關(guān)于馬可波羅的直接記載。黃時鑒和龔纓晏在《馬可•波羅與萬里長城——兼評【馬可波羅到過中國嗎?】》中指出：“這條論據(jù)實際上并沒有什么說服力，因為一方面，并非所有來華的外國人都會被載入中文文獻(xiàn)，或者說絕大多數(shù)外國人均不會被載入中文文獻(xiàn)。例如吳芳思博士說中世紀(jì)“越過中亞”的傳教士“多如牛毛”， 但在中文史料中能找出幾個人的姓名呢？另一方面，來華的外國人即使被載入某一中文文獻(xiàn), 但隨著歷史的變遷它可能已經(jīng)佚失。馬可波羅的名字不見于存世的中文文獻(xiàn)，是否即可確證他并未到過中國？蒙元時，入華的外國人很多，其中包括中亞、西亞、南亞、東南亞、東歐、西歐和北非的各種人士，但是在元代文獻(xiàn)中，留下名字的實在是太少了，馬可波羅并不是一個特殊的例外情況。又如，吳芳思博士提到的鄂多立克，他的游記的確比馬可波羅多記載了纏足與鸕鶿捕魚，看來，吳氏是首肯他到過中國了；可是他的大名在中文文獻(xiàn)中也是找不到的�！�

再看第二點，即存在著一系列與當(dāng)時情況明顯不符或時間明顯錯亂的記載。這點在支持論者看來也夠不成威脅。因為《馬可波羅游記》本身即是馬可波羅在獄中回憶著寫的，如果存在些細(xì)節(jié)上的錯誤顯然也是可以原諒的。學(xué)者們同樣也提出了一系列具有說服力的論據(jù)，在此就不再贅述了。

第三點的核心觀點就是“漏寫”。由于那些所謂漏寫的事物（如長城，女子裹小腳，茶葉等）在當(dāng)今的東方與西方都被一致地認(rèn)為是中國所特有的，是所謂中國的“品牌”。所以，漏寫那些事物在懷疑論者看來顯然是不可原諒的，也是從表面上看是最具說服力的反面論據(jù)。于是，這一點成為支持論者與懷疑論者最常也最喜歡討論的論題。大多數(shù)有關(guān)“馬可波羅是否來過中國”的論文對于這個話題均有或多或少的涉及。這也是最初使我相信馬可波羅沒有來過中國的原因。但是隨著閱讀了一些支持論者的文章后，我不禁改變了最初的觀點。因為懷疑論者因為馬可波羅的所謂“漏寫”而做出的“他沒有來過中國”的裁決看似頭頭是道，實則充滿著漏洞。
就以長城而言，黃時鑒和龔纓晏在《馬可•波羅與萬里長城——兼評【馬可波羅到過中國嗎?】》中提出：“修建于秦漢時期的長城, 至魏晉以后已失去了標(biāo)志疆界和防御外敵的作用。到了元朝, 長城建筑已破敗不堪。元代以前, 長城在歐洲根本不為人知, 更談不上是中國的重要象征。因此, 馬可波羅書中未提長城是很正常的事情。長城被當(dāng)作中國的一個重要象征, 是從明代才開始的。要說明馬可•波羅為什么會“漏寫”一些關(guān)于中國的事物, 首先必須考察這些事物在當(dāng)時是否存在;如果存在, 它又是什么樣子的, 是不是已成為當(dāng)時中國的重要標(biāo)志, 是不是引起外來旅行者的特別注意。只有在進(jìn)行這樣的考察后, 才能合理解決所謂“漏寫”問題�！�
他們通過閱讀元朝時關(guān)于長城的文學(xué)作品，總結(jié)出元人在記述古長城時, 有如下的特點: 一、只是將長城當(dāng)作荒廢的古跡來看待, 而且有時將歷代長城混為一談; 二、側(cè)重于描述當(dāng)年筑城的悲苦,或感嘆長城并不能阻擋外敵入侵和王朝興廢; 三、有時借長城廢棄、邊陲清明的景象來歌頌元朝的大一統(tǒng); 四、往往是在當(dāng)?shù)厝烁嬷院? 他們才認(rèn)識到所見的遺址是古長城, 進(jìn)而發(fā)思古之幽情。從而得出“在元人看來, 長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更沒有將長城看作是中國的一個主要象征” 的結(jié)論。既然不是重要象征，自然沒有記錄的必要和可能。
反過來想，我認(rèn)為，縱使假設(shè)長城是婦孺皆知的標(biāo)準(zhǔn)性建筑物，那么就沒有可能不去提及它的存在，根據(jù)人的心理來說，長城作為一個標(biāo)志性建筑物，當(dāng)時的人們必定將長城作為參照點，以此來確定其它景觀的位置，所以只要長城確實有顯著的實體存在，并且在人們心中有一定重要位置，它必定會被記錄在過往旅人的記錄中。沒有記錄，只說明它要么沒有明顯的實體存在，要么在人們心目中并不重要。
同時，現(xiàn)今基于馬可波羅在游記中未提及長城這一事實而對馬可波羅是否到過中國所產(chǎn)生的懷疑從根本上是有著這樣一個前提，即以現(xiàn)在世人對于長城的評價與印象來臆測比擬13世紀(jì)時的中國人乃至世界人的想法。且不論這種推測所帶來的不可靠性，其本身也有著不嚴(yán)密的地方。假使我們順著持懷疑論的學(xué)者的思路走，“因為馬可波羅沒有親身到過中國，他最遠(yuǎn)只到達(dá)過波斯，他對于中國的記載全部來自于在波斯及阿拉伯地區(qū)的道聽途說與導(dǎo)游小冊子，所以 ……（未完，全文共8602字，當(dāng)前僅顯示2349字，請閱讀下面提示信息。收藏《《中西文化交流史》課程期末讀書報告》）